秦言落被他这么一点，原本一团雾水，再想了想，瞬间明白过来，望着刚才被他束缚得并起的双腿，脸色绯红，恼羞成怒道：“北宫陌，你……你不要每次都一本正经说这些荤话好不好？”

北宫陌无奈，手上替她活血化瘀的动作却轻快起来，低声笑道：“是你偏要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罢了，不与你说这些有的没的。”秦言落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低声道：“反正，我不能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给你生孩子，那我们的孩子也太可怜了。”

“我们孩子可怜？”北宫陌反问她，道：“难道，我就不可怜吗？你不可怜我，倒是先可怜孩子来？而且他还不存在，你就开始可怜他？你这心，也太偏了。”

秦言落皱眉，这次她把脚也给缩起来了，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下巴抵在膝盖上，道：“你有什么好可怜的？”

“你不守信。”北宫陌抬起头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深邃的目光，将她小小的身躯框在他的眼眸里，上了一把锁，认真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守信，我不会这么极端，有孩子，我都怀疑你有可能盘算着逃跑，更何况是没有孩子？给你多付出些代价，你想要离开的时候，就会多一些顾虑。”

孩子，只是锁住她的一把锁而已，若是她不离开，她就算不想要孩子，他也接受。

“？？”秦言落满脸问号，问道：“我哪里要逃跑？你从哪里看得出来我要逃跑？”

“你……”

北宫陌捏了捏她的虎口，顿了顿，嗓音低沉，道：“秦言落，你一个深在闺阁的女子，知道下毒，知道研制出陆逸之都没办法研制出来的解药，知道那些苗疆蛊毒的符文……你杀死你家姐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是心思细巧，但是，那些药，那些符文，不是心思细巧就能做到的。”

他抬起头来，盯着她，要把她这个人都看穿看透，把她锁在自己的心里，眼里和怀里。

这些话，北宫陌一直藏在心里，他从来不在意秦言落到底是谁，只是在意她会不会逃离自己身边，她会这些东西，意味着，她有能力离开自己。

这种能力，就像秦言落的双翼，随时可以从这深深宫墙之中，从他的掌心中，展翅而飞，北宫陌便再也寻不到她。

他害怕的，不过是这些而已，秦言落却一次又一次加深他的恐惧，这次更是，非要她父亲回盛都，怎么看，都是她不想收起她的双翼，随时有能力离开他。

北宫陌从来不掩饰他的自私与占有欲，坦坦荡荡，浓浓烈烈对秦言落展示出来，他不愿意用若即若离来让她感受到不安。

只想一寸一寸靠近她，接近她，即使她窒息得难以呼吸，北宫陌也不能放手。

饮鸩止渴一般，担心她被自己这么给逼死，又担心稍微松手，她就离开。

所以，北宫陌宁愿她窒息在自己怀中，也不愿意她远离他，活得畅快。

他没有那么豁达，对于秦言落，北宫陌无限放纵自己的占有欲、控制欲和欲望，减掉她的双翼，把她攥在掌心，即使流血流泪，也要紧紧地攥着。

在这宫里，他的怀中，才是秦言落最大的囚室，挣脱不开，无法喘息。

对于北宫陌的这些质问，秦言落无言以对，只能将脑袋低下，细如蚊蝇道：“反正，我不会害你。”

北宫陌在乎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对自己的态度。每一次的闪烁其词，都给他带来不安全感。

“你害我又怎样？”

北宫陌掰正她的小脸，让她的如水的双眸直视自己，道：“我只要你不离开我，仅此而已，你想要谋求我的宠爱，你想要谋求我的皇位，或者你想要谋求我的性命，都无所谓，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离开我。”

这个要求，对别人来说，或许轻轻松松便可达成，但是对于秦言落来说，未必能够如她所愿。

秦言落顿时心虚，眼眸瞥向别处，小手指缠绕着，道：“我……我没想着谋求这些。”

北宫陌见她乖巧，不忍心继续强迫她对自己承诺什么，一把将她的脑袋揉到怀里，薄唇低吻她发心，低声道：“即使你不谋求这些，你也不能离开我，所以，你最好在我这里谋求一些东西，否则，你岂不是亏了？”

北宫陌不求她现在做出决定，时间还有很长，秦言落虽然在别的事上门清，在这件事上却惯会推诿拖延的，她这性子，北宫陌早就摸明白了，一点也不敢奢望，只能慢慢磨着，磨到……

明年三月三日，看她生不生，到时候再好好折磨她。

秦言落脑袋蹭到他结实的胸前，贪恋当下的体温，环抱着他的腰身，冷不丁来一句：“要不，你给我点银子吧？珍珠也好，玛瑙也好，还有珊瑚、猫眼石、琉璃、夜明珠，我都喜欢。”

秦言落掰着手指絮絮叨叨大半天，冲他要这要那，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他动用内廷司的银钱去补足金御卫的开支用度，皇后宫里都没有余粮过年了。

要她谋求些东西，她倒好，专门求这些不值什么的。

北宫陌满眼盛满宠溺，捏着她的小脸，轻声嫌弃她，道：“俗。”

秦言落仰着小脸，得意洋洋，俏皮道：“可我好看。”

北宫陌指着对面书案上的一个金色匣子，道：“国库钥匙在那，盒子钥匙，在我腰间，你自己来取。”

秦言落的手被他一按，强行被他带着往下摸，很快就摸到他腰间，摸到钥匙也就罢了，才取了那把金钥匙出来，他却不放手，抓着她的手，继续往下游移。

“北宫陌……你……你放手……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打算给我了？”秦言落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踏足雷区，心中一颤一颤的，想要强行把自己的手给拿回来。

实在没法从他魔爪中逃脱，“啊呜”一口，咬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差点磕到牙齿，怒斥道：“北宫陌，你要干嘛？”

“干……你。”

北宫陌回答得理所当然。

秦言落仰头望他，道：“刚才不是说了，三月才要……”

“我又没要孩子，我要你。”北宫陌不管她现在如何一脸懵，整个人直接倾轧上去，道：“怎么？朕都允许你吃避孕之药了，你还不允许朕上你？秦言落，讲点道理。”

秦言落才因为生病，消停了一段日子，本想着能清闲几日，再把这病拖些日子，奈何北宫陌不让。

帷幔落下，烛灯绰绰。

秦言落仰着脖子，低声在他耳边，道：“北宫陌，我……嗓子疼！”

听她这清脆的声音，北宫陌就知道她才胡诌，不愿意吃这些苦头，不能太娇惯她。

北宫陌压抑着嗓音，道：“用不到嗓子。”

秦言落有扶了扶自己的纤细腰身，故作难受道：“呀……我腰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