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仙，你今天好奇怪。”许小桃一边在前面滑着冰一边说着。

沈墨没答话，只是默默在后面跟着。他动作仍然稍显笨拙，但依旧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

其实许小桃看得出，沈墨似乎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俩人刚从侯府溜出来的时候，沈墨还是很开心的，吃吃喝喝什么都没耽误。可自从两人来溜冰之后，沈墨的兴致就不高了，怎么逗也不笑，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要不然咱们一会再去吃点好吃的？哎呀沈大仙你可不知道，本桃可喜欢吃东西了……”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叫我‘沈大仙’呢？”沈墨总算是开了口。

许小桃一愣，一脸正经地对沈墨解释：“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乡那地方，喜欢用‘大仙’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特别靠谱，做事特别踏实。此外，还有‘神神叨叨’这种词，用于形容你这种特别沉稳可信的人。”

沈墨低着头琢磨了片刻，也很认真地回应道：“你莫不是在骗我？”

许小桃有些纳闷：没露破绽啊……自己成天都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习惯，早就已经练就了一身吹牛不脸红的绝技了。沈墨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墨见许小桃有些不解，面无表情地解释道：“你每次说假话，手指头都会不由自主地动几下。”

“这你居然也看得出？！”

“……好歹本侯也是统帅过数万兵卒之人，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许小桃背过脸去，自顾自地往前滑冰。

“我以前有个朋友，外号就叫‘大仙’，是我给起的。”

“后来呢？”沈墨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就到了汝南侯府里啦。”许小桃淡淡地说，“别问了。”

沈墨一愣。自从他遇见许小桃，看到的就一直是她没心没肺的一面，从没听见过她用这种“正常”语气说话。或许她的心里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不能触碰的领域，能让一个没有心的姑娘变得有了心，让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姑娘有了牵挂。

想到这里，沈墨竟然有些嫉妒。许小桃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不过是自己府里的一个厨娘，她也有她在乎的人，也有她想过的日子……而自己，已经是个毒气深入五脏的废人，现在又被软禁在府中，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出头之日。

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答案，沈墨越想越觉得心里烦躁，只觉得身上一股无名火气不得宣泄，干脆也就不再跟着许小桃身后慢慢滑冰，而是换了个方向朝着冰湖的中央滑了过去。

许小桃还在纳闷呢，怎么这么久没声音了？回头一看，沈墨的身影都已经渐渐远了。他刚学会滑冰不久，身形还略显稚拙，但速度已经不慢，看得许小桃都有些讶异。

“沈大仙！”许小桃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追了过去，“你疯啦？”

沈墨听见了，却不想回头看她，反倒加快了速度。

许小桃这次是真的有点恼了。怎么个意思？本桃好心好意冒着风险带你出来玩一天，你就这么任性？别说你是侯爷，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这么耍人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