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不时地从聂阳白皙却有些沧桑的脸上滴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竟然哑口无言了！

“我无话可说。”聂阳沮丧地垂下了头，承受着可能是有记忆以来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就算曾经头破血流，就算曾经被人打趴在地上，他都没有有过如此之感觉。

“那么说，你现在放弃了？”陈家洛所有所思地问道，瞳孔不自觉微微收缩了一下，可是这些聂阳完全察觉到。

“嗒”“嗒”“嗒”

房间里静的只剩下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不，我不放弃。”聂阳字字咬牙切齿，声音不大，却有着非常的穿透力。

“陈先生，请收我为徒！”聂阳又一个响头种种地磕在了地上，先前额头上的红印已经变成了淤青。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陈家洛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缓和，带着些许怜惜。

“第一次机会已经从我手中溜走了，我一定要抓住这第二次。”在那么一瞬间，聂阳忽然觉得自己要是错过眼前这个人，就会失去一个一辈子。

“你先起来再说。”陈家洛躬身扶了聂阳一把，后者还想抗争，却发现自己竟然无力可使，只好目光怪异地看着对方。

“哈哈，你们俩这是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身后传来乔四爽朗的笑声。

聂阳本以为乔四这句话至少会让陈家洛微微地皱一下眉头，却没想他竟然波澜不惊，非但如此，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由此可见，这一对主仆，不对，他们更像朋友，关系是极为密切的。

“我这一脉传承久远，规矩甚多，收徒乃是头等一的大事，我虽有意收你为徒，但你总归是还欠点火候，我还是想在观察一阵子……”

陈家洛又恢复了聂阳之前所见的那种自然状态，说话间言辞恳切，神色庄然，却有一种超脱俗世的感觉，聂阳看着看着竟有些呆了。

“明日你且再过来一趟，这段时间我会带你了解一些你平常接触不到的东西，我累了，乔四，送客。”

陈家洛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聂阳竟然从他的眼角看出了一丝疲倦，不禁有些好奇，本想再问，最终还是忍住了，只跟着乔四走出了这间豪华包间。

电梯间内，二人并肩而立，乔四道：“小兄弟，你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嘛？”

聂阳诧异地道：“不是一个晚上吗？”

乔四告诉他，其实自己昏迷了整整三天，期间陈家洛一直守在身旁，不断地进行着各种治疗，直到昨天晚上才治疗完毕。

聂阳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感动，但又想起那天被追杀的事，一股戾气涌上心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于正海竟然会那么狠毒，竟然为了一些小事对我下死手，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乔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你放心，于正海那边摆平了，他短期内不会再对你有所动作。”

时间回到三天前的晚上，皇港俱乐部的一个豪华包间内，于正海正搂着一个性感的MM悠闲地喝着小酒，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就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怎么派出去了结聂阳的人到现在一个也没回来？

就在他面色阴沉喊来几个人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突然之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好，于正海，请问你找哪位？”他强压着郁闷的怒火，故作镇静地道。

“妈蛋，姓于的，老子乔四，告诉你一声，你得罪大人物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阴冷狂躁的声音。

于正海根本没有心思去听后面的内容，当他听到“乔四”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好了。乔四是谁？西京市上至八十岁耄耋老人，下至黄口小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他非权非官，却是传奇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