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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关系》44、我教你做那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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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没有工资。”千红说。

“不要钱你来这儿干什么?”

“要公道。”

地毯上溅得都是秽物。

“没扫净,扣工资。”大瓷瓶子的话音得意得千红都听出来了,轻快昂扬像唱歌似的。

“你有病吧?”大瓷瓶子推开千红,努努嘴,“把地毯洗了,那个客人是二楼九号房的,搬回去。”

客人没有三百斤也有二百斤,千红被撇在空旷的一楼听客人打鼾,从秽物中捡起掉下的皮鞋。从后门把厚重的红地毯搬出去,用纸巾撇走大块的秽物,用抹布擦洗了一遍。但脏污就像一坨难愈合的伤口,怎么洗都不得劲,于是千红扯出自来水管,用一根手指顶在水管前,让水流像箭一样扑在地毯上,发出雹子打下的闷响。

谁能知道大瓷瓶子就住在店里,夜里两点多客人们都睡下了,她从杂物间把睡着的千红踢起来:“都扫了?”

“扫了。”千红带大瓷瓶子一一检查自己的成果,但是一楼不知道哪个客人喝高了,躺在沙发上,皮鞋掉了一只,灰黑色的袜子也被蹬掉半截。

她们正过去的时候,客人一歪头,嗷一声吐了。

刚洗完澡,身上发潮,千红揪着没有弹性的袖子翻腾着看,冷不丁地听见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我扫地了。”

“老板买你就是扫地的?”

“别看墙,看我,保安工作是干啥的?你是队长我问你,把这种人都放进来了是不是失职?干得真好,漏进来一大群傻子。”

话音里指着战战兢兢的保洁小妹,正要开口说什么,旁边的千红吸引了火力。

因为她自诩段老板第二,也的确是按摩店二把手。

大瓷瓶子今年二十六,总穿一身青花瓷旗袍在按摩店摇曳生姿,千红每次看见她都想往她头顶插束花再浇点水,没有贼胆只好作罢。

就算千红再过迟钝,也感觉大瓷瓶子对她有意见。

“哎千红啊你今天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闲站了两天了真是太累了。”

“昂。”千红无畏地顶嘴,大瓷瓶子勾勾手把她牵上楼,然后发配她刷厕所。

千红不怕这种不动脑子的脏活累活,她来得早,避开客人们,走得晚,避开大瓷瓶子。

千红感觉挺好的,厕所僻静味儿大,没人来骚扰她,她还不至于躺平了就卖。

欢天喜地地扫了一天厕所,大瓷瓶子路过厕所听见她边刷马桶边哼歌,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气,踢开门把她扔出来,让她从一楼扫到二楼,再把从来不打扫的阁楼收拾干净。因为千红落魄,保洁小妹可以跟着学习按摩了,抱着千红的手感激涕零。

段老板不在的时候大瓷瓶子一手遮天,前台小妹看见大瓷瓶子都会藏起零食,把坚果塞在鼓起的两颊,不敢再吃,生怕咀嚼声吸引大瓷瓶子过来;吊儿郎当聊天的保安听见高跟鞋砸地的声音都会收敛起来左右巡视,摆出认真工作的态度;连被发配边疆的保洁小妹听说大瓷瓶子要过来,都格外积极地把擦过的地再擦一遍,一路擦到大瓷瓶子脚前。

即使如此,大瓷瓶子的批评仍旧到来:“能不能别偷吃老板这点儿零食,你都多大了还吃小饼干炸虾片,我看看,小鱿鱼棉花糖鸡蛋糕……你都吃了那老板吃什么?你是老板?”

扔下水管,她把自己塞在地毯下,扛着地毯,费力地搭在晾衣绳上,再捏起水管把整个地毯都冲了一遍,不干净的地方她拿大刷子一遍遍地刷洗,水流落在地上,像下了场大雨。

整个人都湿透了,她去扫地毯下的污渍,一切都收拾干净了,已经夜里三点多,客人换了个姿势睡觉,鼾声已经小了很多,千红盯着他看,从仓库拿出了推车。

算了,大瓷瓶子又要说了。

撇下推车,千红凑近客人,客人在一团肥肉间长了五官,分化出四肢,胖得千红感觉呼吸难受,只好先提起鞋给客人套上,拿出扛地毯的勇气,侧身拽过客人的右臂,搭在自己肩头。

但客人似乎不听话,右手一下子滑落下去,浑身的酒气呛得千红险些跪下。

可她觉得,自己是农村出来的女孩,什么都没有,就是靠一身蛮力,既然有机会不卖身体只出卖苦力,那真是最好不过,最堂堂正正,最抬得起头,连这件事都做不好,她还能干成什么。

两手把客人的双臂交叉在自己脖子前,她腰上一使劲,生生把人给扛起来了。

其实如果不是洗地毯洗得她费了不少力气,她也不至于这么费劲。

客人该死地比她高太多,身子沉在她背上,两只脚软啪啪地耷拉在地,皮鞋和地板撕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走出两步,客人突然身子一沉,沉得不太对劲,一下子往右撇去,把千红整个也拽倒在地。

那样的庞然大物压在她背后,她喘不上气,正要从客人身下爬出来再另寻他法把人背起,右手突然被钳在地上了。

客人睡醒了!

他似乎还在梦中,但一手把她两手死压在地板。

千红听见皮带扣解开的咔哒一声。

什么情况。

她登时慌了神:“松开!我不是——救命……起开!”

客人醉意未去,似乎忘了千红还穿着裤子,只顾一个劲地顶,半天未得其法,自己也困惑了一会儿,紧接着捞起不断呼喊的千红,抬手扇了她一巴掌。

给她扇得眼冒金星。

“妈的……出来卖,还……还假清高……”客人也不知道睁没睁着眼,摸了半天,发现千红穿着裤子,登时发怒了,又扇了她一巴掌,撕下她的裤子。

千红被两巴掌打得昏了头,几乎动弹不得,迷迷糊糊听见楼上传下来的高跟鞋的声响,于是大喊:“救救我——”

大瓷瓶子瞥了一眼:“都这么过来的,别绷着,放松身体,还能舒服点。现在有客人睡觉,你别大呼小叫。”

她的裤子是尼龙布,没有弹性又发韧,客人撕了半天终于褪下裤子,拉到腿弯,又发现还有一层布料,双手开弓又去撕她的上衣好看看这层布料的玄妙。

突然,客人像座崩塌的高山,跌在千红身上,千红迅速挣脱出双手,冒着眼泪奋力钻出这具肉身,却是吃了一惊。

大瓷瓶子低着头站在段老板身前,段老板正把手里方方的东西搁在包里,声音很严厉:“阿棉,处女不是这么卖的,她今天被办了,我要损失一万块。”

“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大瓷瓶子很不服气,“处女我们有的是,还能用好几次。”

瞥着正在慌张穿裤子逃离这里的千红,大瓷瓶子喊了一声:“跑去哪儿?老板来了也不打招呼?”

千红受了惊,眼圈红了红,忍下了委屈,客客气气地鞠躬:“二姐,段老板。”

“段老板跟前你就装得像个人。”大瓷瓶子说。

千红不觉得自己伪装,此时此刻她就是忍住了委屈而已。憋着一股不能在段老板面前丢份的劲儿,也不想让大瓷瓶子觉得自己脆弱可欺。

“把客人带回房间。”段老板扔给她一张卡。她心里慌乱,怕刚才的一幕重演,谁能来救她?

段老板救她一次,可终究是她老板,用她牟利,一万块一次。

段老板只是觉得今天晚上不划算,不挣钱,要谋求长远的利益。

“害怕了?哼哼,习惯就好,你还怕这个?”大瓷瓶子肆意嘲笑她,把她上下打量一遍,千红拢了拢毛毛躁躁的头发,低头不说话。

“去洗个脸。”段老板下了个千红能办到的指令,千红得令去了,可绕过走廊,她还是竖起耳朵听那两人的谈话。

“反正今天的事儿又不是我的错,客人自己想要,我一弱女子也拦不住是不是?我可穿着高跟鞋呢。”

“我没说你错。”段老板声音淡淡的。

对话仍在继续:

大瓷瓶子:你把她送过来干嘛的?当吉祥物?前几天我见那位说好像要个货真价实的处女,把她送去得了,最近那位不是仕途不顺?给送去——

段老板:你还信这个?

大瓷瓶子:总得表示表示咱的心意。

段老板:不联系他就是最好的心意,你去睡吧。

大瓷瓶子:咱总不能养吃闲饭的吧,你说按摩店有她这么个不干活的,扰乱军心,本来就难管。

段老板:那我明天把她带走。

大瓷瓶子:不是这意思……我能管,我能管得了,行不行?给你把你这大宝贝供起来烧柱香。

段老板:阿棉……

大瓷瓶子:睡了,老板晚安,别吃卤鸡爪了,新闻还说禽流感呢。

对话结束,千红立即奔去匆匆洗了把脸,再回来,段老板那么瘦弱一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人扛了起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成了鲜明对比,好像蚂蚁扛着块红砖。

万一压折了腰?千红上前抬着另一边,两人好说歹说把客人扔到房间,房间里本是做按摩,谁能想里头另有小屋,各类用品应有尽有,粉红色的床单有些脏了,两人把客人扔在床上。

出门,段老板斜坐在窗台上,点起烟来,带着她惯常的见惯大世面的云淡风轻:“吓坏了?”

“没,我不怕。”千红强撑面子。

“早上跟我走。”

“我不怕,我就在这儿。”千红铆着一股劲儿打算和大瓷瓶子一决胜负。

“不是,今天星期六。”

星期六,段老板请神医高翠萍来美容院体验良好服务,千红给送的信,那条路走得毕生难忘。

像听见了安慰,千红心里发酸,揉掉泪花:“好。”

“不是鸿门宴,你态度好点。”

“好。”千红低下头,觉得该向段老板道谢,可话说出口就变得奇怪,她只是和段老板交换,没什么好谢谢的。

非得缝住嘴巴才能憋住心里的话,可话会流淌到眼睛里,鼻子里,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想哭。

“别哭了。”段老板抽出一根烟递给她,“试试这个,所有烦恼都忘了。”

她接过来,慢吞吞地放在嘴里。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是张小妹怂恿她抽烟,张小妹……听起来有点儿遥远,她都快忘了在工厂平安踏实的日子了。

段老板的烟卷闪烁着一片红,段老板就近她,叼着烟卷吸一口,叭一声点了烟。

烟卷搁在手里,是段老板亲自卷的那种细长的,味道很温和的。拿下来,千红咳嗽一声:“不,还是记着点儿好。”

段老板用捏烟的那只手的掌心剐蹭一下眼窝,慢吞吞地吐出一个烟圈:“打瞌睡了抽支烟挺好的。”

凌晨三点钟,段老板还醒着在这里,千红多少理解。但是她还是拧掉了烟,糟蹋段老板亲自递烟的这份心意,依旧拿走了段老板的烟:“打瞌睡就睡,你几点起,我叫你。”

“我们走走。”段老板扶着她的肩跳下窗台,半夜四点,千红和段老板走在厂区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又走到连接厂区到城区的大马路,隔半个多小时才有车慢慢经过,河水发出腐臭的气息,像一堆垃圾从桥下飘过。

“为什么又进城?”段老板问。

千红不知道怎么概括,只好指着自己的心口:“这儿不舒服。就想来,不来不舒服。”

或许是幻觉,段老板步伐加快一些,用后背对着千红,换了个刻薄的话题:

“今天那样不合适,幸亏客人喝大了。你都卖给我了,也该有觉悟,第一次没用,那张膜也没什么保质期,这会儿有手术……只要受得住,做一百次处女都行。”

“我不想把身子随便给人。”

“也就是说,第一次没了,之后第几次都行了?”段老板回头,眼神看不出悲喜。

“我不是……我知道我卖给你了,你说什么都对,只要你为我讨公道,我能卖……就是,到了那个关头,我就想,这么给出去了不值,身子不听使唤,就是想跑。”

“那会儿不是还要给杨主管么?”段老板不轻不重地翻出旧帐。

“那会儿,我们在处对象。”千红站住了,想明白自己的芥蒂在哪儿了,“我只能和对象胡搞。”

“你就当天天换对象就好了。”段老板声音轻快。

“可第一次不能……不能……我没办法这么想。”千红拽着衣服下摆,觉得自己扭捏过头,身体和嘴巴都不听使唤,“第一次是不一样的。对我来说。”

“行吧,还得相亲?你要个什么条件的?嗯?我看能不能给你发展出个美妙第一次。”

不像认真,又挺严肃,话音带着揶揄,眼神又冰冰冷冷的,千红不明白段老板这话的用意。

或许是因为冷风太萧瑟她有点儿站不住,或许是因为鱼肚白的天空愈发扩大显出天亮,或许因为段老板难得和她和和气气地聊天,她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不是什么条件……你看杨主管也并不好,我只是在想,如果是对象,好像,好像做那事就理所应当,不是很丢人的事情……我没有条件,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因为不知道,所以没办法对照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心气很高啊?”

“不是,只是不知道,不是要挑。”

“行吧,”段老板长吁一口气,“我教你。”

“啥?”

“做那种事。学着把每个人当成对象,心里会舒坦一点。”

“别开玩笑了段老板。”千红笑着轻推了段老板一下。

段老板也是女人,还能手把手教她?

于是段老板也笑了,径自往前走,千红吐出一口浊气,跟在后面。

“记得嘴巴甜一点,我们快到了。”

美容院就在街道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美容院新涂了粉红色的涂料,变得格外显眼。

大瓷瓶子叫阿棉,整个按摩店的江湖只有段老板会用得上这个名字,其余时间大家都叫她“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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