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意不敢置信,有人当着她的面把花扔进了垃圾箱如果说这人用了花把花扔掉,似乎可以理解,问题是这人把花刚买过手立马扔掉,是什么意思?
“先生——”在那男人扔完花头也不回准备走时,宋随意按压不住心头的情绪,走上前询问
对方听见她的声音,同样意外,回头,在她脸上高傲地瞥下:“怎么?”
“是不是我们准备的这个花不合方先生的心意?”宋随意想,要是她们店里的过错导致客户不满意把花扔掉,这种错误一定不能让无辜的花来承担
“不是付了钱吗?”
这男人高傲的口气显然在说,钱付了,花是他的了,他想怎么处置花是他的事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宋随意心头心疼她爱花,知道花怎么被人对待,都是因为人,绝不是花的过错
“钱是付过了,可是,方先生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把花转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方永澳眯起的眸子,在宋随意的脸上扫过去不过是个卖花的女人,现在竟然敢挡在他面前指教他的不是?
“这花是我买的,是不是归我?”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但是,如果我们知道方先生买花单纯是为了拿无辜的花来发泄的话——”宋随意平抬起的目光对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她看出来,这男人有钱,不一定是她和晴姐能得罪起的人
接到她射来的眼神,方永澳挑起眉梢简直不敢置信,他哼一下:“你现在的意思是你想管我怎么处置属于我的东西?”
宋随意不说话,走过他身边,走到了垃圾箱,弯下腰,把他塞进垃圾桶的那束黄玫瑰捡起来,看能不能挽救那些无辜中枪的花
她这个动作,把眼前这个男人刺激到了
“你,给我放下”方永澳瞪着她这个动作说
“这花,不是你不要的吗?我怎么处置它不是你的事了,方先生”
这卖花女的口气,学了他刚才的口吻一模一样方永澳眸光一变,伸出手去抓她手里的花宋随意眼疾手快闪开,抱着玫瑰撤退到了店里的安全地带,对着他的目光一点都没有退缩:“方先生不是想走了吗?都付完钱了,不是吗?”
方永澳的目光像钉子一样盯在宋随意的脸没有人,从没有人敢这样和他针锋相对!这个女人吃了豹子胆,哪里来的?
听到了店里不安的动静,外面静候他的豪华宾士里的司机见状不对跑了下来,询问:“方少,有什么事吗?”
方永澳缓慢地收起在宋随意身上的那对阴鹜视线,转身:“走”
司机跟在他后面出去,临走时不忘看了眼花店里的宋随意
宋随意背过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心一意拯救手里的玫瑰花
走出花店的那个男人,突然再次折了回来,对着她的背影:“多少钱?”
宋随意头都不回:“这花不卖了方先生请回去吧”
“你不卖?”
“是”
方永澳哼了哼:“这店是你的吗?叫你老板出来!”
“这店是我的”
“我没有听那个姓柳的说过我会打电话给那个姓柳的”说着,像是威胁她,当着她的面,方永澳拿起了手机要给柳晴打电话
宋随意端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手机响了几下,不知道什么原因,对面柳晴没有接听于是这个男人火冒三丈,怒气冲冲:“你们等着,敢这样做生意!”
宋随意不搭理这种疯子接下来,男人的皮鞋声这回终于走出花店后没有再回来宋随意想,最好一辈子不用再见到这个男人,这种疯子
好心疼!手里这束黄玫瑰,充满歉意的黄玫瑰,被那个疯子如此对待心疼到她恨不得把那男人像他扔花一样给扔进垃圾箱里这男人以为他是谁?是能主宰万物生命的冥王吗?太可笑了像这种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自高一等的人类,等哪天真正需要花的时候,看他怎么办!
把玫瑰花重新修剪过后,插进了水瓶里养着宋随意听着手机铃声,拿起来看,见是翠姐打来的,本不想接转念一想,想到了今天中午的事他去见宋婷婷了,即是说,这事,无论如何她都逃不过
长痛不如短痛
在宋随意把电话接通的时候,翠姐在对面宛如咆哮的声音冲她耳朵震耳欲聋:“随意,现在马上到你奶奶这里来!”
宋随意冷静地问:“大婶有什么事吗?”
“所有人都在等你”翠姐抛完这句话,冷笑声,“如果你不来,大家只能当你心虚你自己想好了,你究竟是不是还是宋家人”
好一句她还是不是宋家人,是打算逼宫她宋随意吗?
宋随意不清楚自己哪一点需要怕翠姐的,去就去
把花店关了,打了辆车到了奶奶的老屋进门之前,听里头人声不少翠姐说的,所有人都在等她,貌似不假宋随意皱了下眉头,走进门里,在院子里站定以后,一双眼放眼望过去,狭窄的小院子里,站满了家里的叔伯和婶子们,连两个姑姑都过来了一帮表堂兄弟姐妹,全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好像不认得她这人似的了
如此情况,导致她仿佛鹤立鸡群,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孤军奋战的前景已经可想而知人群里头,唯独没有她出差的爸,也不见宋思露在宋思露在医院值班期间,由于工作的关系关了手机三婶这个急,急到差点自己亲自上阵去医院抓人因为眼下发生的这事不得了,她女儿宋思露如果落下出席说不定会吃亏
宋随意在家人中间穿过前面堂屋里,宋奶奶端坐在正中间的椅子里看着她走来宋随意抬起头与老人家对眼神时,见着宋奶奶眼里一双十分深沉的眼色,这令宋随意心头微微一动
“随意,上回你在我水缸里撒的那点铜钱草,好像泛滥了”宋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