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唬得段封身形狂退,然而已经太晚了。普通人只能看见我的身影忽然模糊了,下一刹那已出现在他面前。掌风呼啸,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完结。一道璀璨的光华轻轻地在他的右手划过,大概很多人看见的只有一闪,然后我和他已经错身而过。
封尘的喉咙蠕动了下,我知道他明白完结两个字的含义。他这一身名声彻底完了,他不甘地按住右手手腕,声嘶力竭地发一声悲吼:“啊!——”
他的声音混杂着悲痛和屈辱,在整座斗场回荡。一时间人们都忘记了欢呼,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指着我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把我杀掉!为什么!为什么,要废我右手!”
“因为你的右手,刚才还妄想杀我!”我甩下这一句话,同时若无其事地在他身边走过,拔出地上两把剑:“这两把剑当做一点赔偿吧!”随即我离开了。
“隆隆”天空真的有雷鸣乍响,震得许多人这才清醒过来,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很快,滂沱大雨下了起来,阶梯看台没有顶棚遮盖,人们慌张撤离避雨。外面顿时变得更是喧嚣,但喧嚣过后是长时间的平静,除了泼泼洒洒的雨声和震天动地的雷鸣别无声音。
再往外看时,整座斗场已走得一人不剩,除了跪在在地上那个失败者的落魄身影。不过很快,便有几个人又进来了,他们见了段尘在淋浴,赶紧打着伞跑了过去。我知道这是段家来人了,便不再担忧万一这货要寻死觅活的……
“不会再打了吧。”我问狱卒。
狱卒敬畏地点点头:“下暴雨了,肯定不会打了。来,这边请,司徒公子给您准备了独立的房间。”司徒公子?看来在我专注于战斗时,他果然对我起了兴趣,给狱卒下达了新的指示。
跟着狱卒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我来到了整座地牢的尽头。把门打开,里面的布置让我大吃一惊,竟然有床桌椅坑等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堪比农家民居。虽然有点破旧,但在牢房中绝对算豪华了。
而坐在桌子前等着我的那人,更让我眼前一亮:司徒德正。他估计也就二十出头,穿着标准的儒服,长得不算俊俏,但看起来很干净,而且颇有些贵族气度。他的面前摆着一只烤鸡,他把手一摊:“这些是我们给你准备的酒菜,以给兄弟接风洗尘。”
一个月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这诱人的香气熏得我顾不上仪态,抓起整只烤鸡就玩嘴里塞,不到片刻已啃得干干净净。他看得哈哈,又倒酒给我。我本不喜欢喝酒,但那种情况下,我抬头就干了一大碗。
吃饱喝够了,我才有精神打量眼前的人。在闪烁的火把照耀下,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我看不透。我打了个膈,故作几分醉意上头地问道:“你说,找我干嘛?”
“你最后使的是拔剑术吧。”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走之后我身边的人都炸开了锅,他们都在议论你刚才那破空璀璨的一剑。”
我眼睛一睁,随即摇摇头:“不,不,不是。”
他的目光眯上,诘问道:“哦?可那道划过夜空的璀璨闪光,分明就是!除了拔剑术,还有什么剑术能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