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些事对我们来说太遥远了，还是先说眼前吧！我想要是再遇到那根苇子，你不用巧计也会打败他的。”

“恩，”雪晟一直叫那个黑甲强者苇子，吕川也习惯了，想着那人的强悍，吕川重重的点头，望着前面银装素裹的世界，脚步更加坚定了。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甸，此时却看不见草，只看到高低起伏的皑皑白雪，银白的日光洒在白雪上，晶莹剔透，宛如置身于童话世界。

“好美啊！”第一次见到如此美景的吕川发出由衷的赞叹，此时的他拄着一根木棍，背着雪晟眺望着远方，天空中一群黑色的大雁“呱呱”叫着从他头顶上飞过，冰爽的风吹过，心情也舒畅起来。

只是那身上的衣裤尽皆破破烂烂，被枝条藤蔓扯的丝丝缕缕，远看就象个叫花子。

“恩。。。”雪晟在背上应着，声音却是软弱无力。

吕川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将他挪到身上，只见雪晟两眼似睁似闭，一幅奄奄一息的样子。

吕川急忙叫了起来：“雪晟，雪晟，醒醒，快醒醒！”

“恩。。。”雪晟无力的应着，想睁眼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我终于要死了吗？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我还没去虎丘剑墓，我还没修成御剑飞行，还没取得圣火。。。”

“我不甘心，我甘心哪，”雪晟想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热流顺着口腔、食管，进入体内，雪晟悠悠的睁开了眼，四周一片昏黄，昏黄的火光映着吕川苍白的脸，他正举着剑割自己的手腕。

“不。。。”雪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忽然伸出手去握住了吕川的手。

吕川大喜：“你醒了？”

“不能再失血了！”雪晟的声音很小，却能让人听清了。

“没事，我壮的跟牛一样，”吕川拍拍自己的胸口，将手腕贴在雪晟嘴上，一股热流又流入雪晟体内，暖烘烘的，令人舒畅至极。

雪晟忍不住吸了两口，猛然醒悟过来，强自压制住了心中的贪念，离开了吕川的手腕。

雪晟两手支地，勉力坐起来，向吕川一笑：“我没事了，快包扎伤口。”

“好！我再去找点柴火，打个野兽，”吕川向外走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凝视着他明显瘦了的身影，雪晟怔怔的。

这一夜，吕川将火烧的很旺，高高的火苗照着两张不同的脸，这个夜晚永远留在了两人的记忆里。

第二日，雪晟依旧十分虚弱，他却强颜欢笑，向吕川灌输着对敌的知识：“剑法三要素你已经知道了，时机、力道和方位。但要如何抓住时机呢？这需要两点，其一是计算，强大的计算力有助于快速而准确的判断形势。对敌之时，敌人的力量、来剑的速度、方位、手臂长度、剑的长度等等都是需要计算的，正所谓兵法上说的‘多算胜，少算不胜，何况无算乎’；其二是感觉，当你计算的足够多，经验足够丰富之时，就会形成一种直觉，有时候直觉能够发挥奇迹，还有一种感觉就是预感，即所谓的料敌先机。。。”

“计算、感觉。。。”吕川感到有一扇门在自己眼前打开了，门后面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新奇世界。

赶了一天的路，夕阳晚照，西天边如同着火一样，红光洒在两人身上，洒在背后的那些脚印上，吕川向着如火的晚霞，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美的晚霞啊，你说是吧，雪晟！”

后背上没有回应。

“雪晟，雪晟。。。”吕川连叫两声，没有回答，赶紧扭头去看，刚才还在说话的雪晟不知何时趴在他背上，闭着眼睛，脸白如纸，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

“雪晟。。。”吕川大叫一声，将雪晟移到前面，去探他的鼻息，鼻息尚存，但很弱。

忽然，吕川看到雪晟身上红光一闪一闪，透过他的白衣，是那把暗红色的短剑在闪，吕川一下子想到，上次遇到危险时，这个短剑也闪过。

“有敌人？”吕川一下子握住了手边的剑。

“蓬”，西边一个突起的雪堆猛的炸开了，白雪纷飞中一支黑色长矛向着吕川的后背激射而去。

“蓬蓬”，一左一右两个雪堆炸开，两个士兵一手执圆盾，一手执单刀，从两边冲了上来。

“蓬”，后面一个雪堆炸开，年轻猎人拉满弓弦，一箭射来。

同一时间，在吕川走过的路上，出现了三个人影，左边是张弓搭箭的弓箭手，右边是背着药箱的队医，中间一个穿着残破的黑甲，身材高瘦如同芦苇，手中提了一柄普通单刀。

望着杀气腾腾走来的苇子，吕川吃惊的嘴里能塞进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