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队长的灰色长剑就拿在他手里，他右手一挺，直直的刺了出去。

少女步法精妙，并未刻意躲闪，等吕川的剑到之时，离她的身体已经偏了半尺，吕川赶紧施展后招。

吕川连刺六剑，连少女的衣角都没沾到，老头在冷笑：“蠢材，蠢材！”

少女没有一刻静止，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似乎也是一套极高明的步法，吕川要想刺中她，自然也得变换位置，脚下踩的正是天罡七星步。

吕川剑向右刺，脚步向左前方迈出，忽然“啊”的一声惊叫，原来少女突然窜到他面前，两人的鼻子几乎碰到一起。

“啊”，少女也是一声惊叫，惊叫声中，一脚飞起，正踢在吕川胸口。

她的脚收回的时候，却被吕川的长剑在脚踝上划了条寸余长的口子。

这一脚力气好大，吕川胸口一闷，只觉的全力无力，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少女雪亮的长剑已经点在了心口：“你杀了我师父、师哥师姐，我杀了你！”

吕川此时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却依旧目光炯炯的望着少女，大声道：“我说过了，不是我杀的！”

“就是你！”少女的剑一送，刺入了几分，血涌了出来。

吕川没有感到丝毫疼痛，他只是毫不怯懦的大声道：“要杀便杀，找什么借口？我连你都打不过，怎么杀得了你师父？”

少女一怔，明显的犹豫了，剑退回了一点。

看到少女眼中的犹豫，吕川猛的动了，胸口小腹猛的缩回半尺，左臂一抡，重重的平砸在剑面上。

这一下，吕川用了全力，那少女惊叫一声，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剑横飞了出去。

吕川右手一挺，灰色长剑指住了少女的咽喉。

纤细如同天鹅的秀美脖颈一挺，少女眼睛一闭：“你杀了我吧！我去陪师父！”

吕川从地上站起来，撤了长剑：“我杀你干什么？”

这时，吕川才感到伤口疼痛，脱掉外衣，准备包扎伤口。

闭着眼的少女恰在此时睁开眼睛，看到吕川正在脱衣，不由的一声尖叫：“你干什么？臭流氓！你敢非礼我，我做鬼也不饶你。”

吕川一楞，随即明白她话的意思，赶紧道：“我包下伤口，碍你什么事了？”

少女美丽的大眼睛忽闪了一下，突然撒腿跑开了，扑到那死去的老妇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师父，师父，您死的好可怜。”

吕川包好了伤口，望着哭的喘不过气来的少女，一声长叹：“唉，可怜！”

老头却在冷笑：“你才可怜，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丢不丢人？天刺十七式让你使成这样，叫我早自杀了，还有脸活在世上？”

吕川不服：“人家十一级，我零级，打不过是应该的！”

“我呸，刚才小丫头一剑刺下去，看你还跟谁说应该！十一级，十一级算个屁，功力有上下，智慧无极限，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只要剑法用的好，照常打赢十一级。”

“那怎么打？”

“别人往左躲，你往左刺，别人向右躲，你向右刺，老跟着别人变招，总是慢一拍，当然打不着人。你提前算着对手要往哪边躲，先提前一剑刺过去，纵是她是十一级，也没你快。”

“啊，我明白了，预测，是预测，除了计算、感觉之外，还要加上预测。”

“可以这么说，不过，更准备的说法叫作料敌先机。”

“可是我怎么样才能料的准？”

“这就是很深的学问了，最先依靠的就是你说的计算和感觉，要经历无数的计算，培养出感觉来，就要经历无数次的实战。所以，你得找架打，找无数的架打。这个小丫头倒是个练剑的好对手。”

可惜的是，少女并不喜欢打架，也不喜欢与吕川说话。

虽然不是吕川杀的人，可吕川也是凶手那边的，吕川多次主动找少女说话，少女都是不搭腔。

人迹罕至的灵峰只有少女和吕川两个人，少女哭晕过去，醒来继续哭，还是吕川提醒她：“把你师父埋了吧，入土为安！”

少女这才打起精神，处理后事，吕川在旁边帮忙。

自始至终少女也没对吕川说一句话，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只允许他挖坑，不准他动死去的天山派弟子。

两天后，原先的天山派变成了几排新坟，少女在坟前哭祭半天，收拾东西下峰去了。

吕川在后追着问：“喂，你干什么去？”

少女展动身法，消失在白雪覆盖的山路上，没有回头，只说了两个字：“报仇！”

吕川又大喊：“山上的东西，你还要不要了？”

他等了半天，并没有得到回答。

吕川又向下喊了一嗓子：“你打不过雪晟，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