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突然低下头来，戚流霜来不及闪躲，视线与他撞到了一处。

他眼里的光芒更甚，唇角的微笑也更加柔和。

戚流霜看见他的嘴唇开开合合，似乎说了些什么，却又因为震耳欲聋的烟花爆炸声而听得并不真切。

看见了她脸上的茫然表情，宇文睿停了下来。

他无奈地笑了笑，捧起她的脸就吻住了她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爆鸣声渐渐弱了下去，最后整个世界都归于平静。

“这个礼物，本王很喜欢。”宇文睿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这样的一片宁静之中显得有些突兀。

“那你送我的礼物呢？”戚流霜毫不客气地冲着他伸出手，“好不容易过个年，你不送礼物好意思吗？”

宇文睿在她滑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从腰上解下来一块玉佩递到她的手里。

“满意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戚流霜没有回答他，一心只顾着研究那块玉佩。

玉佩的成色与他先前送她的玉扳指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块玉石雕琢而成，上面的图案则是一整条盘起的龙。

在大陈国，只有皇帝才能用有龙纹的东西，宇文睿随身带着这块玉佩，真要追究起来，也是会入狱的。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宇文睿解释说：“这块玉佩与那扳指，都是本王刚出生的时候，父皇赐给本王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之中透着苦涩。

“这么多年来，本王从父皇那里得到的东西，除了皇子的身份，也只有这两样了。”

戚流霜一惊，突然觉得这块玉佩变得有点烫手。

她原先只当这扳指和玉佩贵重，可以卖个好价钱，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意义。

“这玉佩我不能收。”她赶紧把玉佩还了回去，“那扳指我放在房里了，待会儿我拿给你。”

宇文睿却阻止了她。

“其实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是习惯带在身边罢了。”他尽量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可他眼底的脆弱还是泄露了他对这些东西的重视。

戚流霜也不戳破他，她希望他能快快乐乐地过个新年，而不是沉浸在童年的哀伤之中。

“你以为我有这么无私么？”她斜睨着他，语气之中尽是对他的谴责：“你没准备礼物就直说，随便拿一块自己的旧玉佩就想打发我，也太敷衍了吧？”

宇文睿怔了一怔，唇角微微扬起，垂眸将玉佩收了回去。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他将她抱紧了几分，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钱！我要压岁钱！”戚流霜一提到钱就两眼放光。

宇文睿似是没有料到她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错愕了一瞬，又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嫌弃地说：“出息！”

“呵！”戚流霜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

反正她找他要礼物也是为了拿去卖了换钱，还不如直接要钱来得方便。

“新年到喽！”

也不知道是谁叫了这么一声，王府里忽然变得热闹起来，所有的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这样的吉祥话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