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渔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腰间挂着的正是那条蛇。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公仪瑾身上,悄悄地从旁边溜走,又回到下去之前的地方,音鹿在这里等着。回来时,音鹿正盯着那马车。
幼渔准备离开,“不走吗?还要看什么?”
说着她的目光过去,“怎么心软了?”
音鹿没动弹,反而是眼角掉下泪来。
“你哭什么!”幼渔皱眉道,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人。
“没什么!”
音鹿不着痕迹的抹去眼泪。
“这是独孤玉鸢必须承受的。”
“嗯。”
这话听不出什么情绪,只觉得她很伤感,幼渔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你是觉得你做错了嘛?”
“姑娘,我只是觉得这对姐姐不公平,她不应该承受这么多的。”按照年龄,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
“这对做对她太残忍了。”
从小毫无止境的修习,只是为了将她训练得铁血无情,从可以执行任务开始,每次回来,身上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她从小得到的教育就是完成任务,听从命令,绝对不可以回靠,为家族的复兴而努力。
“我姐姐太苦了,她跟我有什么不一样呢?为什么要他承受这些?”
“人各有命。你觉得你跟他没有什么不一样吗?那是因为你遇到了我。我给了你新生。你好好的想想,若是没有我,你如今还能见到你姐姐吗?”
幼渔的声音疲倦而又轻柔,却总感觉有一丝凉意,可能幼渔对人真没什么好脸色。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姑娘你给了我新生啊?”
幼渔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突然有没有底气了,就是因为姑娘她才有机会再见到她最想见的两个人。
“对不起,姑娘我说错话了。”
幼渔皮笑肉不笑道,“也就只有你这样跟我说话还好好的,换做别人,我早就弄死他了。”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音鹿无奈,只能跟上去,姐姐暂时不会有事,可姑娘看起来真的是生气了。
幼渔一步一步走着,总感觉心里很疼,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她会众散亲离,就跟以前一样。
穿越来之前,她是豪门大小姐,维系着家族企业的,都是她一脉相传的血亲,可是这群血亲却为了那点钱财,对她的车动手脚,让她死在了成年礼的那天,呵呵说来可笑。
她不知为什么早就公正过,只要她一死,就把所有的钱都捐赠给福利院,那个给过他童年回忆的地方。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死一样。
真想问一问,为什么女人的直觉那么准呢?
“姑娘……”
燕明洲没跟着隐沙一起去,留在这看着马车,见幼渔失魂落魄的回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幼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姑娘,你看起来不太好!”不用说看着她的表情也知道她不对劲,可是她不说。
“要不要喝完汤,我做了肉汤。”
幼渔抬头,“燕明洲,你为何喜欢隐沙?”
“额……怎么突然问这个?”燕明洲放下手中汤碗,没想到姑娘会突然问这个。
幼渔看到她的不知所措,“你的爱情不被世人允许,怎么?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没事了嘛?”
燕明洲,“姑娘,请你说话慎重。我当你是隐沙的救命恩人。但请你不要这么戳人心窝子。”
这便是戳人心窝子么?幼渔嘲弄一笑,“原来以前他们对我这样做就是戳心窝子啊,可笑啊……”
可笑她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的。
“姑娘,你怎么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突然周围靠近一群人,幼渔眼中凶光毕露。
燕明洲一看,大惊失色,“隐沙!”
没想到来的这群人是公仪笙,她居然跟过来了,可是……为什么?
“公仪笙,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你问我,或者你该问一下你旁边这位了。”他们确实没找到,多亏了幼渔派出来的隐沙,这才找到。
这隐沙也是个硬骨头,废了些气力才问出来他们在这里聚头。
“说,我哥哥在哪!”
幼渔没说话,而且向刚才过来的方向看过去。
有人来报,“公主殿下,那边有人。”
“什么人?”
“不认识,但是身着武器,应当是别国来的。”
又是别国,公仪笙紧紧握住拳头,怎么?他们天枢都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嘛?
这帮人还把他们放在眼里嘛?
“给我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音鹿避开他们,躲在旁边听他们的话,一个不留,那姐姐怎么办?
顿时急得着急上火。
可是姑娘又被落在哪里,也去不了。这帮人又不是姑娘的对手,为什么她不动手??
独孤玉鸢跪坐在公仪瑾尸体旁边,眼泪大颗大颗地留下来,她从来没像这样伤心过,就算是胳膊断了,大腿被割去半块肉,接连腐烂了半月,刮去腐肉时灼烧的痛苦,她都能一声不吭,可是现在,她真的抑制不住眼泪。
她就想大哭一场,将一直在身体里的那种情绪爆发出来。
就在刚刚,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着她的人。
她仅存的温暖,就在刚才那一刻消失,握着公仪瑾的冰冷的手,浑身颤抖。
因为天寒冷天气的缘故,尸体的温度瞬间就已经凉透了。
摸着她冰凉的双手,不敢相信,刚刚还在跟她说话要和他隐居田园的人,下一秒就死在她面前,她不相信这是事实。
外面的罗刹,听见独孤玉鸢这样伤心的,就知道公仪瑾已经死了。
那么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独孤玉鸢就不必死了。
但是他们必须把独孤玉鸢带回去,因为这是独孤老人的命令。谁都可以不回来,唯独独孤玉鸢不可以。
所以他们冲进马车,想拖着独孤玉鸢离开,可是,悲伤中的独孤玉鸢似乎已经丧失理智。
那些罗刹根本不是独孤玉鸢的对手,可是公仪笙的人已经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