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那个从行为到脑回路都众不同的霸总裁之,四人也踏进了雾中。

大都看得出这雾气诡异，但学校里已经是丧尸盘踞的乐园了，能找到的物资越越少,们不可能再返回。

雾气里非常安静。

校外还是那些熟悉的建筑,学生们喜欢的便宜大碗的小吃店,经常搞促销活动的超市,顶着山寨名字的快餐店，但是所有的店里一个人也没有。

艾桢桢两人举着锅盖警惕的四处环视，生怕雾气里突冲出一个不知名的怪物。但这姿势保持了许久,都没有再发现新的危机,倒是让自己的酸了。

四个人也不再交谈,安安静静地向前走去。

艾桢桢紧张得够呛,还想再次举盾，却感觉自己酸得像被迫参加了拔河比赛。

只能压抑着对大魔王的恐惧，朝前凑了一点。在求生欲前，全校最可怕的老师也显得和蔼可亲起。

霍林背对着们走在前方。

从艾桢桢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一头整齐的黑发，和披着黑风衣的利落背影。

为了寻求心理安慰,不就抬起头看一眼,却在某一次抬眼忽瞥见霍林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块黑斑。

霍林的肤『色』偏白，和阴沉沉的气质相配,浑身又没有多余的颜『色』。那一块出现在脖颈上的黑斑极为明显,就像是一块白净的『奶』油蛋糕上，多出了一块黑『色』的霉菌。

腐朽、颓败、带着沉沉的死气。

艾桢桢下意识地『揉』了『揉』眼，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一次『揉』眼睛，黑斑还在。

二次，黑斑消失了。

而这霍林似乎也察觉到了背的注视,缓缓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睨着还没有放下的艾桢桢，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块碍眼的垃圾。

“这位同学，眼睛没地方放的话，不如我替你保管？”说出的话，像毒蛇吐信。

艾桢桢肩膀一抖，连忙移开了视线。

虽遭到了毒舌攻击，但提起的心却稍稍放下了。

因为这种看垃圾的眼神，实在是太令人熟悉了。教导任日常看每一个学生的眼神就是这样的，刻薄里带着永止境的嫌弃，还会附带上句嘲讽，有候也有处分大礼包送上。

可怕，才是魔鬼教导任的正常状态，刚刚果是看错了吧。

·

又走了一阵，肖律眼前出现了记忆里熟悉的建筑。

这是原的，境殷实，又不喜欢住校。于是里便出钱给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一室一厅的loft，配套齐全。

虽里的食物已经被带走，交到了曾经的队友上，但大件的具还是搬不走的，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不如我们——”肖律侧过头，想和身边的霍林说话。却惊讶地发现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见了。

就在打量建筑之前，霍林都还在身边。

飞快回头，搜索着艾桢桢两个人的身影。

还好，两个人都还在。

肖律连忙问们：“你们看到霍老师去哪儿了吗？”

“咦？不就在你——”艾桢桢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看向肖律身边，“人呢？我怎么觉得霍老师一直都在着，什么候走的？”

郝斯的眉头紧皱：“我也觉得刚刚就在呀，突离开的话，为什么我连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艾桢桢点头：“对呀，我也没听到。”

肖律心下有些不安，但出于对自己合作者的信任，暂将不安压下：“这里距离我近，你们去我休息吧，我之去找。”

说着肖律伸进兜里，翻找自己门的钥匙。

“我先带你们上去——”

话音落下，却没有得到回应。

肖律抬起头，眼前只有一片茫茫的白雾，刚刚还在和说话的艾桢桢、郝斯也不见了。

『摸』钥匙的候，下意识地垂下了视线。但移开视线的间绝不超过一秒钟，两个虽四体不勤但也算健康的男高中生，就这样悄声息地在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伊万。”肖律在脑中呼唤。

“伊万？”

“睡着了？”

“我要找a先生退货了？”

不论说什么，伊万都没有给出回应，就像失联一般。

短短片刻之内，肖律身边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剩孤身一人在这白茫茫的世界里徘徊。

不等多想，又一次在雾里看到了不知何出现的巨大黑影。

这一次的黑影又细又长，看不见四肢，却诡异地扭曲着，像一根折断了好次的天鹅颈。

而且距离近。

需要仰着头看，还不能看清对方的全貌。

同，还有细碎的声音传，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被碾碎。

一阵寒『毛』倒竖的危机感袭，令肖律下意识地四肢发凉，这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反应，先于大脑的思考。

身体在告诉，那是危险的东西。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放轻了脚步，沿着小区外墙，朝远离黑影的方向走。

破碎声稍歇。

黑影忽动了动，弯下将中一头凑近地，似乎在寻找的踪迹。

肖律顿停下动作，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个行动的机会。

黑影在空中伸长，又忽缩回，动作的频率古怪。隔着层层雾气看得并不真切，肖律只觉得像一支荒诞而怪异的舞蹈。

就这样，一边观察黑影的动静，一边缓慢地寻找机会远离，神经一直紧绷着，每一块肌肉都不能放松。

终于一点一点地挪开了黑影所在的范围。

肖律背靠着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是没有经历过艰苦又危险的战斗，可这还是一次，在没有动的情况下，让感觉如此疲惫。

而连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都不知。

连续两次目击了黑影，肖律也有了点属于自己的猜测。

大雾和黑影，应该是属于同一种世界观之下的东西，目前看上去多的是给予人精神上的压力和恐惧，跟丧尸这种直接的血腥和死亡刺激不同。

类似于不可名状的恐惧，和b级血浆片之间的区别。

从伊万之前的说法看，这个世界并不是同隐藏了两种世界观。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粗暴地碰撞在一起，互相交织，互相入侵。

不妙的是，那个充满了白雾的世界好像强。

它在不断地吞噬原本的丧尸世界，从街上的行人，到游『荡』的丧尸。此刻身为丧尸世界一员的肖律自也会成为对方的目标。

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位让人脚趾抠地的霸总裁。

那人应该是某本小说的角，但属于的世界已经完全不见踪迹，不知是不是被吞噬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个顶着角光环的还在蹦跶，也是命硬。

“降维打击呀……”肖律『舔』了『舔』嘴唇，感觉不太妙。

上一个世界是拿着修仙世界的功法，降维打击武侠世界，还美滋滋地支使自己的便宜徒弟，到了这个世界就完全反了过。

果，出混总是要还的。

此刻队友不知所踪，伊万也联系不上，自己还成为了异世界的目标。

在这个世界待的间越长，危险就越大，不如还是早些结束剧情离开吧。

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飘逸，倒是和阴沉刻薄的教导任不相符，上简单地写着个字——“0号病毒”。

这纸条是刚才伸找钥匙意间发现的，也不知那人是什么候塞进去的。

在这个世界的剧情中，丧尸病毒是人为研制出的灾难。

将它研究出的人名叫周顾，是享誉世界的知名科学，也是这个世界的boss。

研究室所在的位置并不神秘，就藏在本市地标建筑迈尔斯大厦的地下深处。在原剧情里，角就是带着队友一路杀进去的。

学校附近容易找到书店，虽店员已经没了，但丧尸和雾气都对汲取知识没有兴趣，里的书还都完好地保留着。

肖律顺利找到了本市旅行地图，并且在一页就看到了被特别推荐的迈尔斯大厦。

这地方是个知名网红打卡点，从所处位置到修建历史，以及热门的观景台和高空餐厅所在，都介绍得清楚明白，贴心的提示需要预约。

不过，关于地下的部分一个字也没有，毕竟科学怪人还没有怪到喜欢被人参观的地步。

肖律按照地图的指示，朝着迈尔斯大厦走去。浓雾中辨别方向有些困难，但还好，地的指示都在。

走了一阵，背响起了脚步声。

皮鞋踩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清脆叩击声，正不疾不徐地朝这边靠近。

肖律缓缓回头朝雾中看去，雾气里，一团人形的黑影正在缓缓接近。

没有出声，戒备地看着正在靠近的影子。

“看到老师需要用这样的表情吗？这可不是乖学生应该做的。”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雾中出现的是霍林的身影。

“你去哪儿了？”肖律问。

“老师的行踪，好像没有必要向学生报备。”霍林一步步走到肖律近前，借着身高优势，垂眸看。

似乎喜欢用这样的姿势看人，镜片之漆黑的长睫『毛』在眼中落下一片阴影，让黑白分明的眸『色』都显得混沌分。

霍林的眼珠子飞快扫过周围：“就你一个，们呢？”

肖律摇摇头：“不知，突就消失了。”

霍林似乎并不太在意两人的去向，整理了一下套，新将注意力放在肖律身上：“打算去哪里？”

“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肖律指了指旁边，“至少没有雾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肖律下意识地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最终目的地。

“一起吧。”霍林说。

两人再次同行。

不过这一次是一前一，肖律走在前方，霍林跟在身一步远的位置。

前进的过程中，肖律偶尔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的视线从自己背扫过，像是被某种猎食者盯上一样，冰冷、黏腻、不怀好意。

一层鸡皮疙瘩悄在皮肤上浮现。

但当回头的候，只能看到对方一如往常的神情。

肖律收回视线继续前进，忽感觉肩头一沉。

“怎么，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也会觉得害怕？需要老师保护你吗？”霍林吐出的气息拂在耳朵上，痒痒的。

“不用了。”肖律向前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但明明往前了，肩头的量却依旧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