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真的不能告诉我什么是三杀？”聂怀戈着急问到。

一个禅房中，看着面前那个自称是法空的老和尚，淡定的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打着禅语，脸上不温不愠，旁边站着一个大约20岁的年轻和尚，在掩嘴目笑听着聂怀戈和老和尚间的对话。

“阿弥陀佛，只要小施主愿意皈依我佛。”法空和尚依然是淡然自得的答道。

“没得商量？”

“我佛从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聂怀戈有些无语了，看着一脸慈祥的法空和尚，他皱着眉头直愣愣地观察了半晌，他没有能看出这老和尚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做了小和尚之后才会告诉他什么是身犯“三杀”。

那日，在青龙镇尚府大门口激战中，在聂怀戈满怀唳气的叫出那句之后，他已经是开始意识模糊。只是在晕厥之前，模糊的看见一个尚府的侍卫对着他举刀砍下，还有听见随着尚府之人一同出现的那个老和尚震天一喝。待他醒来，他人已是出现在这禅房之中，还有那个老和尚就是他面前这个自称法空的老和尚和他旁边站着的年轻人，都是和尚。

一醒来，老和尚那“住手，命犯三杀之人，命不可犯”的那一喝在聂怀戈脑中一直萦绕不止。也不管尚府一战是个什么情况，只是着急的想问问法空老和尚什么是命犯三杀。可是这个法空老和尚不知是脑子犯抽还是高人怪癖，只是笑眯眯的双手合十打着禅语，告诉他只要拜他为师身入佛门，他自然会告诉自己徒弟需要知道的事情。

阿弥陀佛。

做和尚？一个小土匪改行做小和尚？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

聂怀戈从未想过有天自己会从一个小土匪向小和尚的方向发展，土匪是什么至少烧杀抢有时还带点奸；和尚是什么不杀生不吃酒肉连只小蚂蚁都不能踩死。

“老和尚，真的不能告诉我什么是三杀？”聂怀戈死皮赖脸的又问一次。

“阿弥陀佛，只要小施主愿意皈依我佛。”法空老和尚依然回答。

这时禅房门被敲开，又是进来一人，一个中年人，聂怀戈不用看就知道又是一个和尚。看着这间禅房，一个巨大的“佛”字挂在他对面的墙上，“佛”前一柱清香在袅袅生烟，空气中满满的佛香味。一个两个三个光头，蹭亮蹭亮的，聂怀戈瞬间有种被亮晕的感觉。一个两个三个蒲团，除了那个青年的和尚含笑站着，后进来的那个中年和尚也跟着法空老和尚一样盘膝而下坐在他对面另一个空着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不语，聂怀戈看了看自己的坐姿竟然也是不知觉的盘膝而坐坐在蒲团上。抓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自觉冒出的汗水，聂怀戈横下心来开口问出。

“做和尚能杀人么？”

“不能！”

“能吃酒肉么？”

“不能！”

“能娶妻生子么？”

“不能！”

“人生三大目标，抱歉啊大师，我还是回去做我的小土匪。可以走么？”说完，聂怀戈郑重的对着法空老和尚行了一礼，只是有点匪气而已。

“可以，佛讲佛缘，从不强求。至善，送客。带小施主从演武场那块下山，阿弥陀佛。”法空大和尚淡淡的答到，说完闭上了双眼，让聂怀戈愣了愣神。

那个年轻的至善和尚带着聂怀戈转了又转，先是雾气蒸腾的禅食区，引得聂怀戈腹中一阵动荡。接下来是散发着满满书香的藏经阁……

不管到何处，入目都是满眼的青木茂盛，古香古朴的楼台庭阁，来往的和尚都是双手合十，礼貌的打着禅语招呼，加上至善那别开生面的讲述，无处不透发着这个地方别样的吸引力。想起破龙山中就是一个隐藏在山间的石头大洞，千遍一律的石头、人，人、石头，还有那一声声匪气又匪气的“小戈儿”以及久不久的一声声惨嚎求饶声，聂怀戈突然觉得好像他这十几年有点活岔了。

“嘿哈，嘿哈。”隔着好远，聂怀戈听到了一声声生龙活虎的叫唤，给这个安静的地方加了别样的生气。

“那是演武场。”至善和尚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

……

那间禅房中，那个中年的和尚点了一柱佛香，插入案台上的香炉中，续着之前快要点完的那柱佛香。回身坐到聂怀戈之前的那个蒲团，对着法空老和尚双手合十，问到。

“阿弥陀佛，师叔，为什么您一定要那个小施主入我佛门？我隐从那小施主身上感觉出丝丝的戾气。”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讲求因果。那个孩子身犯三杀，活不过二十岁，佛语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法空老和尚悠然一叹，脸上挂着些许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