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阁楼与战公馆古堡风截然不同。
这里更具有一种江南水乡的风格,房屋皆是使用竹子,木板建造。
战公馆里的人喜欢叫偏房。
偏房的寓意很深,阁楼也是近几年重建的,过去的南苑是用来给小妾居住的地方。
这些安筱并不知道,也没有人提起过。
她步伐沉重,每往前一步都觉得像是要踏进万丈深渊一样。
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临近阁楼时——
哐!
阁楼的门被人从里面踹开了。
一名女子身上裹着床单,被里面的人直接丢了出去。
扑通一声!
“啊!”
一声惨叫!
安筱就站在楼梯口,亲眼看着那女孩被扔了出去,都能听到那骨头摔断的声音。
里面的情况就算不进去,也知道怎么回事。
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突然,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她慌张地往后退去,里面的人已经走了出来。
夫妻二人,四目相对,无比尴尬。
战南弦依着奶奶来南苑阁楼住一晚上,谁曾想睡到半夜床上多了一个人。
“看到了。”
他看到安筱时并没有太多惊讶,这么大的一个局,奶奶怎么可能就一手准备。
安筱有点后悔上来,主要是来晚了,早来一步可能就会拦下他把人扔下楼去。
“你也太粗暴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把人扔下楼。”
战南弦一甩衬衫,直接套上了。
安筱眼尖看到了他胸口的吻痕,那唇印太显眼了,完全不是她的型号。
“呦!还种草莓了!”
她走上前,手指了一下战南弦胸口的吻痕。
他低头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恶心的慌。
“我去洗澡。”
“三十分钟后大院召开家庭会议。”
安筱稳着内心的愤怒与妒忌,从容淡定地先一步走下楼。
战南弦紧随其后,附和道:“是该召开家庭会议,不过,奶奶年纪大了,你可悠着。”
虽说他对奶奶的做法非常不满,可毕竟是亲奶奶,又快八十,凡事当子孙的能忍则忍。
走到路口分别时,安筱说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几个字令战南弦心惊胆战,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害怕,最多的是心里没底。
……
大院的主位上摆了几张太师椅,两旁也摆了几张椅子,院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虽然是清晨,这里却像白天一样明亮。
四点三十,所有人都来到了院子里。
秦管家拿着名册来到安筱身边,毕恭毕敬地说:“还有一个丫头没到场,刚才去找了,没找到。”
“在南苑阁楼下面趴着呢!你找人整一副担架过去,把人给我抬过来。”
安筱离开南苑阁楼的时候看了一眼被扔下来的女人,浓妆艳抹的样子,别说战南弦不喜欢,是个有品位的男人都不喜欢这种货色。
秦管家愣了几秒钟,回过神时立刻明白夫人的意思。
不一会儿,少的那名丫头就被抬了过来。
看到被抬过来的女人,所有人倒吸一口气,担架上,女子裹着床单,露出的一张脸不仅是肿的,额头上还不停地流血。
安筱看了一眼,吩咐道:“莫医生,就在这给她检查下伤口。
“是,夫人。”
莫医生拿着医疗箱走了过去,一番检查过后,他发现女人的盆骨骨折。
“夫人,寒蝉的盆骨骨折,需要马上送去医院。”
安筱知道这女人一定会骨折,也知道会很严重。
“你先医着,保证她不死就行。”
她可不能马上送这个女人去医院,这可是奶奶做的好事,等会还要跟奶奶当面对质。
莫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安筱,本想替寒蝉找个理由先走,没想到夫人会这般处置。
“是。”
安筱怎会不知莫医生的意思,凤姑可都给她提醒了,在这个家里没几个人会跟她站在一起。
“一大早上,这是干什么。”战老夫人坐着轮椅出来了,负责推轮椅的是战南瑾。
战南瑾朝安筱使了一个眼神,示意情况不妙。
安筱起身给老夫人鞠了一躬,在场所有人除了受伤的寒蝉,都有模有样地给老夫人行礼。
战老夫人看都懒得多看安筱一眼,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免礼。
“孙媳妇,听说家庭会议是你召开的?”
安筱笑了笑,说:“没错,是我召开的。”
说完,她上前几步,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这一举动激怒了老夫人,令老人家非常的不满。
“没规矩的野丫头。”
安筱知道这么做肯定会令奶奶不满意,可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老人满意,给战南弦找几房妾,还是说让她离开战南弦。
“奶奶说的没错,这个家的丫头,都没规矩。”
她直接曲解了老人言语间的意思。
这时,战南弦已经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走来。
战老夫人看到孙儿时脸色微僵,回头朝人群看去,这才注意到担架上的寒蝉。
寒蝉是战老夫人的贴身丫头,一直忠心耿耿,这次老夫人选中她,也是觉得这丫头听话,懂事。
战南弦走过来时,先看了一眼安筱,与奶奶冷漠地打了一声招呼。
“奶奶。”
然后,他便坐在安筱旁边的位置。t
所有人都到了,安筱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所有人。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
“所有未出阁的女眷到前面来。”
安筱披着一件黑色斗篷,从太师椅上起身时,清冷的容颜凝望着前方,看着几位从人群走出来的女子。
“长得都挺不错。”
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冷戾气势,声音一顿,低笑着:“不知几位姐姐,可愿意给战爷填房。”
此话一出,众人惊楞。
“安筱。”
坐在一旁的战南弦低吼一声,脸上的已经浮现出杀怒。
听着那透着阴狠的声音,并没有令安筱有丝毫的动容和改变主意的想法,何况,这么大的阵势若是现在认怂,岂不是自打嘴巴子。
“今晚有人求我,说是要给战爷填房生子,我一听,这是好事啊!”
“安筱。”
听到他那如恶魔般的声音再度传来。
安筱回头瞪了一眼,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该你说话的时候,自然会让你说话。”
“……”战南弦。
安筱轻叹一声,几步朝女眷那边走了过去,临近时看了一眼担架上的人。
“你们想替战家开枝散叶是好事,有这个想法一定要提出来。”说这话时,她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阿雅。
阿雅连忙低头,心跳不断加速,很怕被夫人当众点名。
安筱看到阿雅害怕的样子,轻蔑地笑了笑,目光便从阿雅移动到寒蝉身上。
“提出来或许可以商议,可别像有些人竟干些见不得光的事,也不怕丢了祖上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