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听完陈格物说完李言书的故事之后,林致知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给予他力量。
她听完那个故事时候,整个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她都这样子了,亲手将过往伤疤揭给她看的陈格物又该有多么的难过。
她真想穿越回到那时候,遇见那个小小的陈格物,轻轻地将他拥入怀中,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光会治疗好所有的伤痛。
他们来到了李言书家中,陈格物正与警察们一起搜索着,李娟可能留下来有关于犯罪嫌疑人的线索。林致知自己进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站在门外等候,以免自己进去了,反而还人多拥挤,让他们施展不开。
“你还好么”
林致知,看向与她一起呆在门外,但是一直蹲在角落里的黄惜文。
“我其实一直都挺讨厌你的,是很奇怪,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下意识的反应却是开心,整个人都如负释重。”
林致知环视一周,的确除了她与黄惜文之外,再无第三人,蹲在角落里一直低着头的黄惜文说的那句话的确是对她说的。
“我要去英国了。”黄惜文再次开口。
“啊”
黄惜文抬起头看向她:“自从校庆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便没有颜面出现在格物的面前了,救他的人是我的表哥,所以在他身边我总是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任性,可是如今却是我婶婶要杀他并且伤害到了你。每一天每一天那一幕都在我脑海中回放,如果再继续呆在这里我害怕迟早有一天我会变得面目可憎,我不想被他厌弃”
林致知心情复杂地看向黄惜文,原来他也有那么多的苦恼,即使外表看起来,再怎么坚强,但实际上,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而已。
“我希望英国之后,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生活。”
林致知满心都是对黄惜文的祝福,祝福她眼前这个骄傲,优秀的女生能够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去拥抱和迎接美好的每一天。
“谢谢你。”
黄惜文站立起身,真诚的向她道谢。
“找到重大线索了。”屋里突然有人这样子大喊一声,林致知连忙走到屋子里面,看看究竟找到什么线索了。
他们找到的线索是一张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小字条,那张纸条上其实只写了十九个字,六个标点符号。
出门,顺墙根,向右,见一树,树边一盆栽,其下有信。
林致知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简单的字条,充其量就是李娟曾经与罪犯联系过的证据,称不上什么重大线索。
陈格物看出了林致知心中的疑惑,他拿着那张纸条一字一字的给林致知分析:“这张纸条的罪犯是在向李娟指点他们联络的藏信的所在,他竭力想把句子缩到最短,减少信号量,但他忘了,文字越简缩越能显现一个人的文化功底。”
“你看着十九个字,罪犯为了把藏信的地点说清楚,不用东西南北、几步几米的一般定位法,而是用动词来一路指引,这在修辞上显然是极聪明的选择。四个指引词,“出、顺、向、见”,准确而不重复,简直难于删改。”
他手指指向字条上的见字:“特别是那个“见”字,用在此处,连一般精通文字的写作人也不容易办到,多数会写成“有”,但只有用“见”,才能保持住被指引者的主观视角;更有趣的是,这个句子读起来既有节奏又有音韵,在两个“二三”结构的重复后接一个“五四”结构,每个结构末尾都押韵,十分顺口。”
“罪犯当然不会在这里故意卖弄文采,只能是长期读古文、写诗的习惯的自然流露。如果他自己发觉了这种流露,一定会掩盖的,但他没有发觉,可见实在成了一种表述本能。能有这般表述本能的人已经不多,因此侦查的范围可以缩小到在文学上有一定造诣的学者,或者语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