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护士似乎没遇到这种突发状况,是笨拙地用固定话术来应对：“先，不是家属也没有预约，是一定不可以进去的。”
对方却很坚持：“没系，那我就在这儿等。”
郭星辰轻叹一声,走去敲了敲玻璃,“你回去忙吧。”
“郭医？”实习护士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好的！”
回去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
郭星辰把玻璃门上,里面传来啪嗒的落锁声,她靠门缝,双手懒懒地插在大褂兜里,“你有事儿吗？”
谢凛望她,目光有点轻柔：“没事。”
“没事？”郭星辰了，“没事谢律在妇产科门口调戏护士妹妹呢？”
谢凛：“我没调戏护士。”
“哦。”郭星辰点点头,“那没事的话，我回去忙了。”
刚转身，他又开了口：：“等等。”
郭星辰拧眉：“干嘛？”
谢凛单手插兜上前一步，稍微抬了抬另一手,“一会儿有没有时间，吃个晚饭？”
“……”郭星辰有点莫其妙,哽了一下，“没有。”
“嗯,好吧。”谢凛抬手指了指里面，“那你忙，不打扰。”
郭星辰莫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刷卡进去了。
晚上的时候,同事们准备点卖，突然有护士拎饭盒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门口碰到的，卖小哥说是给郭医的。”
“给我的？”郭星辰指了指己。
“嗯啊。”护士拿来放她桌上，扬了扬下巴，“写你儿呢，错不了。”
郭星辰狐疑地看了一眼，“我没点。”
“追求者送的吧？”廖倩吐瓜子皮，挤眉弄眼道。
“哟嚯，郭主任有追求者了？”
“什么人啊？这么有眼光。”
“我都不敢迎难而上，这哥们儿勇士啊。”
“你们还点不点卖的？废话真多。”郭星辰没好气地瞪他们。
廖倩歪脑袋看，八卦地：“这是啥？”
郭星辰扯开袋子，“不知道。”
廖倩走来帮她把盒子拿了出来，眼睛一亮：“可以啊这位兄台，海珠阁，这是花重金泡妞儿呢。”
有同事了：“那郭医不跟咱一起点了吧？”
“废话，人家有山珍海味。”
郭星辰：“……”
廖倩：“怎么你不吃？”
“……吃呗。”郭星辰拉开椅子坐下来，“不吃不吃，又没毒。”
拆筷子的包装袋的时候，瞟了一眼卖单上的电话。
“……”好家伙。
呵。
她突然想起平安夜那的杨枝甘露。
【谢谢了。】她给某人发了条短信去。
谢凛：【味道怎么样？】
郭星辰：【不错。】
谢凛：【那就好。】
郭星辰：【以不这么破费了。】
谢凛：【好的。】
郭星辰望屏幕上的短信愣了愣。
整个人，这么容易就给解决了？
然而第二午饭的时候，又有人拎她的卖进来。
“郭医，你的追求者给你点的卖。”
“说了不是什么追求者。”郭星辰皱了皱眉，连走廊里的病人家属都听到了。
人家才不管，把东西塞她手里：“挺有心的啊，可以考虑给个机会。”
郭星辰嘴角一抽：“……”
今的卖不再是海珠阁，而是一家很有的保健餐，荤素搭配，营养丰富。
回到办公室又被调侃了一阵，郭星辰给他发消息：【昨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送？】
谢凛：【你不喜欢，我就换了一家。】
【没那么贵，不口碑不错。】
【你工作太累了，需多补充点营养，别每都是土豆肉丝盖饭。】
郭星辰：【……】
【你怎么知道？】
谢凛：【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郭星辰反应来，应该是张扬出卖了她。
她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干嘛？】
谢凛：【不干嘛。】
【你可以当成是老朋友的心。】
郭星辰眸色一暗：【对不起，不需。】
【再送来我就扔了。】
廖倩到她这边来借打印纸，刚好看到手机屏幕上这么一句。
她摇摇头：“这么绝情哦。”
“当然绝情。”郭星辰把手机扔到旁边，“明知道没结果，干嘛给他希望？”
“怎么就没结果了呢？”廖倩坐到她旁边的桌沿上，叹了一声，“谢律那么优秀的男人，你确定不试一试？”
郭星辰：“你也说了他那么优秀，肯定多的是女孩喜欢，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廖倩：“可是他喜欢你呀。”
郭星辰冷淡地撇下眸子，“我不喜欢他。”
说，她毫不犹豫地把谢凛的手机号拉进黑单。
“……”
第二，谢凛果然没再点卖，郭星辰松了口气。
晚上，她和廖倩一起值夜班。
这晚还算是平静，虽然时不时有病房呼叫，但都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到了半夜，病人和家属们也都睡熟了。廖倩眯完一觉起来，郭星辰再去眯。
“哎你早上想吃什么？我先预定一个卖。”廖倩说。
郭星辰已经困得不行了，打哈欠栽进充气床里，“随便，除了油炸我都行。”
“行吧。”廖倩继续挑卖，郭星辰沾床就睡。
她跌入一个很沉的梦里，完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好像带多出来的记忆，却依旧还是那个十七八岁的花季女孩，纠缠在如丝如缕的朦胧的情愫间。来周围都是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也找不到出口。
她想呼救，想喊点什么，一开口却是那个人的字。
“谢凛……”
“谢凛……学长……”
廖倩被她模糊的声音引了去。
等在她旁边俯下身，才听清她嘴里在叫什么。
她把她卷起来的被子抻了抻，掖好，凝视她眉心紧蹙的睡颜，低声地言语道：“骗鬼呢你。”
郭星辰一觉醒来，早到的同事已经在办公室里了，她闻到一阵肉包子的香味。
皱了皱眉：“倩倩，怎么又是包子啊？”
因为被那家网红早餐店圈粉，他们接连吃了好几那家店的包子，郭星辰很快喜新厌旧，连带闻到包子味就PTSD。
“嫌弃你别吃。”廖倩把那袋包子扔给她，“这是方圆几里内开门早的了，其他卖都十点起送。不你己下去买。”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胃里空空的，郭星辰哪还敢嫌弃。
“包子多好啊，中国人都爱。”有同事扬声打趣道。
郭星辰咬包子瞪了人一眼。
廖倩把大褂挂在门面，背起包，“我们郭主任是吃了两山珍海味，不习惯粗茶淡饭了。”
郭星辰冲去假模假式地给她一脚：“包子还堵不住你的嘴。”
“不跟你闹，我得走了，约了张扬回去看我妈。”廖倩脚步轻盈地躲开她的攻击，站在门挤了挤眼睛，“sayonara哦。”
郭星辰：“撒你妹。”
“……”
廖倩不陪她，郭星辰好孤零零一个人回学校宿舍。
今一整都不用上班，但她实在没法坚持到晚上再睡觉，于是回到宿舍，先睡了个昏黑地。
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窗阳光还很明媚，斜斜地照在阳台地面的花砖上，郭星辰伸了个懒腰下床，才把昨穿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在干嘛？】她给余繁初发了条微信。
那边了一会才回来：【看电影QAQ】
郭星辰嘴角一抽：【OKK。】
闺蜜这种物，没男人的时候宝贝哈尼亲爱的，一有了男人，就连微信都不秒回了。
廖倩和余繁初都约不上，她好一个人出门，打算去学校街的咖啡馆坐坐。结果刚到楼下，就被宿舍门口那辆黑得发光的凯迪拉克CT6闪到了眼睛。
心底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放轻脚步，快速往车屁股的方向走去，然而刚下台阶，就被靠在备箱边的男人叫住：“喂。”
“……”郭星辰想假装没听到，但她的脚不太听话。
她停下了，谢凛很快站到她面前，得温柔而轻松：“去哪儿？我送你。”
“我去学校街。”对于这个题，她毫无心理压力，一本正经地回答，“谢谢啊，不车开不进去，我己走去好了。”
谢凛了，把车钥匙扔进兜里，“那我陪你走。”
郭星辰无语地了，眉眼弯弯地望他，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谢律，您不忙吗？”
谢凛摇头：“不太忙。”
“我知道像您这样声显赫的大律师，时间是很值钱的。”郭星辰依旧好脾气地对他，“您的宝贵时间，就不花在这种……”她顿了顿，吸口气，“没有结果的事情上了吧。”
“结果固然很重，但没有程，就更不会有结果。”他望她，眸色认真，“就像打官司，和治病救人。”
郭星辰心口一颤，硬地别开目光。
谢凛抬了抬脚，靠近一步，他身上浅淡的木质香层层侵袭上来，包裹住周围的空气分子。
“我相信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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