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都从未与我说过？”

看吴灵玉提起姜歆时已经明显带着敌意，陈清如心头越发的诧异，也根本顾不得她都说了什么便直接又是担忧又是关切的问。

闻言，吴灵玉眼神有些闪烁的看了陈清如两眼，随后却闷声嘀咕了一句：“姐姐一心顾着皇后娘娘，哪里还能想得起我来。”

陈清如是她们三个中年纪最长的，也是平日里担待得最多的，姜歆虽然也真心待人，但终究因为那一股子淡漠洒脱的气息而让人感受不到那么多，所以，虽然吴灵玉对陈清如冷落自己的事情也感到不满，却也没有像对姜歆似的有那么多怨愤。

虽然心里难免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可话说开了之后，反而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瞧她那可怜又憋闷的样子，陈清如心中也是一阵无奈，不禁叹了口气，解释说：“我去凤仪宫，一来是因为确实一直仰慕娘娘，希望能为娘娘分忧，二来，也是因为娘娘对你的事情态度比较暧昧，我往凤仪宫跑得勤一些，也是希望能多争取争取机会，眼看着春分一日日近了，你的事却还没有眉目，我能不着急么？”

这番话，陈清如说得十分诚恳，也确实是她心中的想法。

“可是那时候她不是已经得宠了么？姐姐你还为我考虑什么？”吴灵玉却并没有直接相信，虽然脸色好看了些，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生硬，可这话明显是带着疑问的。

“阿歆受宠是好事，但我们三姐妹进宫前不就说好了要相互扶持么？别说是我现在没有机会了，就算我还有机会，我也一定不会忘了你们啊，既然阿歆已经得宠，那我心中唯一惦记着的也就只有你的事情了，你不是还希望自己能早日出头，好给伯父撑腰么？”陈清如倒是没介意，又耐心的解释了一番。

虽然吴灵玉的话听着让人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在陈清如看来，她一直是个没有什么城府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是极为正常的，所以，还是将她的意图放在了不解上，而不是质疑。

虽然都是疑问，但这两个态度是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思的。

“姐姐……还是你对我好。”

吴灵玉听了之后，也果然相信了陈清如的话，忍不住拉起了她的手，小嘴一撅反而更显委屈，嘟囔道：“可是姜歆就不同了，她就是故意让我难堪的。”

“你到底是怎么和阿歆说的？”陈清如不禁有些无奈，只得先将事情问个明明白白。

吴灵玉此时也重新信任了她，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说给了她听，出了自己和甘乔的事情依旧隐瞒着。

虽然吴灵玉心里也没打算再和甘乔有什么瓜葛，但她知道，陈清如对皇后是忠心耿耿的，一旦让陈清如知道甘乔之前试图帮自己，那么就一定会追问她甘乔的目的，继而，也就知道了甘乔想要对付皇后。

如此一来，定然是会好一通唠叨她。

不过也好在此时陈清如更关心的还是她和姜歆的事情，所以听罢也没有多留意她忽然跑去后湖跳舞，还差点跟夏成轩遇上的事情，只是颇为痛心的说：“灵玉啊，你真是糊涂！”

“难道我想错了？”吴灵玉一边庆幸着她没多疑什么，一边又有些不满的问。

见她这般执拗，陈清如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神情很是无奈，又解释道：“其实阿歆说这些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我们都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会为你考虑那么多。”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也在为我着急么？”吴灵玉俨然不信，这回是真的有些质问的味道了。

“我是不愿意你错过这次机会，但也确实觉得你的性子并不适合宫里的斗争，就好比今日你在凤仪宫偏殿里，若不是皇后娘娘大度，你一定会被刁难，你啊，就是说话不注意场合，不去想想别人听着会怎么看！”

陈清如说着，竟然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那……既然这样，姐姐干脆不要帮我好了，还是说，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

“我怎会骗你？我骗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左右我都是不会得宠的人，我们没有丝毫利益关系，而且，你还是我视如姐妹的人，灵玉，你说的这些话实在是让人寒心。”

听着吴灵玉一而再的质疑，即便陈清如再怎么有意的不将她想象得那么差劲，也终究还是忍不了动了气，何况，她对姜歆的态度也很是让人感到唇亡齿寒。

明明入宫之前都是好姐妹，可如今，她却能在背后那样指责姜歆，没准什么时候，被指责的人也会是自己……

陈清如虽然对这两个姐妹感情深厚，但却因为一直将绮云视为榜样，看待事物也总是要清明许多，不会以为只因感情而困扰。

“我……姐姐你别生气嘛，我只是想不通啊，觉得你说话前后矛盾……”吴灵玉看她真的沉了脸色，赶紧解释一下，这般态度，也算是勉强过得去了。

于是陈清如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总算是明白昨日为什么娘娘会忽然叫阿歆留在寝殿了。”

“为什么？”吴灵玉茫然的问。

“还不是因为你！”陈清如说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随后才解释道：“娘娘虽然几乎时刻都待在凤仪宫里，但这宫中可到处都是娘娘的眼线，甚至就连皇上身边的亲信也都能为娘娘所用，所以啊，你的那点动静，娘娘必定早就知晓，再加上在厅里看着你和阿歆的神色不对，以娘娘的聪慧，必定会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然后找到阿歆，想要解决你们的问题。”

“皇后娘娘这么厉害？”吴灵玉忍不住有些惊讶，她自以为，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南阳王和世子能够那样拥戴娘娘？仅仅凭借血统，是无法真正得到认可的！”

“那……娘娘为什么要解决我和……她的问题？”

听陈清如说得这么玄乎，吴灵玉的情绪一时也缓和了下来，没有再直呼姜歆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