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矮胖男子脸色憋得通红,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后半句。
许小桃被他这副模样吓到,迟疑着问道:“你……你没事吧?”
她一开口,矮胖男子便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又见了故人。不过你真的太像她了,太像了!”
“故人?”
“是啊。”矮胖男子站起身来拍打了一下身子,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斯人已逝,一晃眼已经五年过去了。”
许小桃有些不好意思,指着地上的饭菜道歉:“实在是抱歉,要不然我赔钱?”
“这倒不必了。你既然是帮主的客人,我又如何能为难你呢?帮主一向宽容大度,我再去做一份端来便是,不劳贵客费心了。”
“这饭菜是给夏侯长风送的?”许小桃眼睛一亮,“那我真的要好好道个歉了。”
…………
夏侯长风眺望着远处,眼睛被刺目的阳光扎得有些难受。但他并不在乎,只是怔怔地看着远处。
五年了。这里的人们聚聚散散,这座城池也变了许多,高耸的楼阁渐渐遮住了远处的青山。可青山毕竟仍在,山上长眠着的那个人,也始终仍在。
门突然间被推开了,打断了夏侯长风的沉思。
“把饭放着吧。”他头也没回,随口吩咐了句。
“这次可是我亲自做的,不想尝尝本桃的手艺?”
夏侯长风有些讶异,转头一看果然是一脸笑意的许小桃。
“你没走?”
“我把你的饭菜给打翻了,自然要来赔个罪。再说了,我的工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没什么能给你的报酬,就先拿饭菜顶着呗……”许小桃说到后来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夏侯长风有些好笑:“若是光靠饭菜就能报恩,那我救过你两次性命,你岂不是要给我做一辈子饭菜才够?”
“你这摆明了是分期付款,银行都没你这么黑啊……”许小桃无奈地嘟哝了句,也不管“分期付款”、“银行”这些现代字眼他能不能听得懂。“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说。”
“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以前的一个朋友?”
夏侯长风身形一震:“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
他冷眼看着许小桃,许久才吐出一个字:“是。”
许小桃竟然极为难得地敛起笑意,一脸正经地对夏侯长风说道:“可我不是她。”
夏侯长风沉默不语。
“我是许小桃,我也一样是你朋友。”许小桃表情严肃,“人要是只活在过去,活在回忆里,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你的朋友若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你如此念念不忘。人一辈子只有这么短,干嘛非要活在从前的影子里呢?”
“出去。”夏侯长风一转身,脸庞被纱帘的阴影遮盖住。
“可你……”
“出去!”
许小桃咬着嘴唇,一字一顿地说道:“资料我可以不要了,你若是生我的气我也肯道歉。只不过,你是我朋友,我希望你能活得开心一些。就这些。”